古诗秋来李贺哪些意象 李贺诗歌意象创造的特点是什么

发布日期:2024-09-18         作者:千千百科网

   《秋来》的作者是李贺,被选入《全唐诗》的第390卷。此诗以桐风、衰灯、寒素、冷寸、秋坟、恨血等意象构成一幅凄凉编织的画面,抒发悲秋之情,感叹命运不济、报国无门,写尽了作者心中的悲凉和痛苦。全诗寄情于物,以浪漫主义的以幻写真的独特手法,在深远的悲愤和瑰丽奇特的艺术形象间达到了和谐的统一,体现了李贺诗歌诡谲凄异的风格。下面我们一起来阅读李贺《秋来》唐诗赏析。欢迎大家阅读!

   原文

   秋来

   作者:唐·李贺

   桐风惊心壮士苦⑴,衰灯络纬啼寒素⑵。

   谁看青简一编书⑶,不遣花虫粉空蠹⑷。

   思牵今夜肠应直,雨冷香魂吊书客⑸。

   秋坟鬼唱鲍家诗⑹,恨血千年土中碧⑺。

   注释

   ⑴桐风:指吹过梧桐叶的秋风。壮士:诗人自称。

   ⑵衰灯:暗淡的灯光。络纬:虫名,俗称纺织娘,因秋天季节转凉而哀鸣,其声似纺线。

   ⑶青简:青竹简。一编书:指诗人的一部诗集。竹简书久无人读,蠹虫就在其中生长。

   ⑷不遣:不让。花虫:蛀蚀器物、书籍的虫子。蠹(dù):蛀蚀。

   ⑸香魂吊书客:指前代诗人的魂魄来慰问诗人。书客:诗人自指。

   ⑹鲍家诗:指南朝宋鲍照的诗。鲍照曾写过《行路难》组诗,抒发怀才不遇之情。

   ⑺“恨血”句:《庄子》中说:“苌弘死于蜀,藏其血,三年化为碧。”

译文

   秋风惊人心,壮士辛苦著作急,有似昏灯里,纺织娘啼叫着催织寒衣。日后谁来读我用竹简写下的这编书,不使它被蠹虫蛀成粉屑和洞隙?这思想牵扯着,今晚我的肚肠也要愁直了,雨滴冷飕飕,像有古诗人的灵魂来慰吊。秋夜坟场上,诗鬼们诵读着鲍氏的诗句,他们的怨血在土中化作碧玉,千年难消。

   赏析

   李贺流传后世的二百多首诗中,“鬼”诗有十多首。此诗写秋天来临时诗人的愁苦情怀,从其阴森料峭、鬼魅飘飘的风格来看,就是一首“鬼”诗。

   “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这原是古往今来有才智之士的共同感慨。诗人对于时光的流逝表现了特异的敏感,以致秋风吹落梧桐树叶子的声音也使他惊心动魄,无限悲苦。这时,残灯照壁,又听得墙脚边络纬哀鸣;那鸣声,在诗人听来仿佛是在织着寒天的布,提醒人们秋深天寒,快到岁末了。诗开头一、二句点出“秋来”,抒发由此而引出的由“惊”转“苦”的感受,首句“惊心”说明诗人心里震动的强烈。第二句“啼寒素”,这个寒字,既指岁寒,更指听络纬啼声时的心寒。在感情上直承上句的“惊”与“苦”。

   这一、二两句是全诗的引子。一个“苦”字给全诗定下了基调,笼罩以下六句。“谁看青简一编书,不遣花虫粉空蠹”,上句正面提问,下句反面补足。面对衰灯,耳听秋声,诗人感慨万端,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自己写下的这些呕心呖血的诗篇,又有谁来赏识而不致让蠹虫白白地蛀蚀成粉末呢?”情调感伤,与首句的“苦”字相呼应。

   五、六句紧接上面两句的意思。诗人辗转反侧,彻夜无眠,深深为世无知音、英雄无主的忧愤愁思所缠绕折磨,似乎九曲回肠都要拉成直的了。诗人痛苦地思索着,思索着,在衰灯明灭之中,仿佛看到赏识他的知音就在眼前,在洒窗冷雨的淅沥声中,一位古代诗人的“香魂”前来吊问他这个“书客”来了。这两句,诗人的心情极其沉痛,用笔又极其诡谲多姿。习惯上以“肠回”、“肠断”表示悲痛欲绝的感情,李贺却自铸新词,采用“肠直”的说法,愁思萦绕心头,把纡曲百结的心肠牵直,形象地写出了诗人愁思的'深重、强烈,可见他用语的新奇。凭吊这种事情,一般只是生者对死者做,他却反过来说鬼魂前来凭吊他这个不幸的生者,更是石破天惊的诗中奇笔。

   “雨冷香魂吊书客”,诗人画出了一幅十分凄清幽冷的画面,而且有画外音,在风雨淋涔之中,他仿佛隐隐约约听到秋坟中的鬼魂,在唱着鲍照当年抒发“长恨”的诗,他的遗恨就像苌弘的碧血那样永远难以消释。诗人表面上是说鲍照,实际上是借他人的酒杯,浇自己胸中的块垒。志士才人怀才不遇,这正是千古同恨的事情。

   此诗上半篇采用的是常见的由景入情的写法,下半篇则是全诗最有光彩的部分。“思牵今夜肠应直”,在牵肠情思的引发下,一个又一个恍惚迷离的幻象在眼前频频浮现,创造出了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以幻象写真情的独特境界。诗人深广的悲愤与瑰丽奇特的艺术形象之间达到了极其和谐的统一。在用韵上,后半篇也与前半篇不同。前半篇虽然悲苦、哀怨,但还能长歌当哭,痛痛快快地唱出,因而所选用的韵字正好是声调悠长、切合抒写哀怨之情的去声字“素”与“蠹”。到后半篇,与抒写伤痛已极的感情相适应,韵脚也由哀怨、悠长的去声字变为抑郁短促的入声字“客”与“碧”。

   这是一首著名的“鬼”诗,其实,诗所要表现的并不是“鬼”,而是抒情诗人的自我形象。香魂来吊、鬼唱鲍诗、恨血化碧等等形象出现,主要是为了表现诗人抑郁未伸的情怀。诗人在人世间找不到知音,只能在阴冥世界寻求同调,感情十分悲凉。

李贺诗歌意象创造的特点是什么

  李贺诗歌的意象个性特征

  摘 要 李贺是一个以“辞尚奇诡”著称的诗人,其诗歌意象风格独具。李贺诗歌意象的个性特征具体表现为虚荒诞幻、阴幽飒沓、设色秾妙、雕锼刚硬等四个方面。

  关键词李贺 诗歌意象 美学特征

  李贺的诗以凄艳诡激诗风,“惊迈时辈”,屹然别立于中国诗歌长河,其诗歌意象风格独具,体现了诗人独特的美学追求。对李贺诗歌意象的个性特征,本文拟从以下四个方面进行分析:

  一、“虚荒诞幻”

  黑格尔曾说过:“诗人最杰出的艺术本领就是想象”,艾青也认为:“没有想象就没有诗”。在中国文学史上,李贺可以说是最富于想象的作家之一。李贺的想象,是一种常人的思维很难进入的、甚至近于病态的天才幻想。正是这种丰富奇特的想象,使得李贺笔下的诗歌意象“幽深诡谲”、“奇而入怪”。对李贺诗歌意象的这一美学特点,杜牧在《李长吉歌诗叙》里有非常形象的概括:“鲸吸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

  李贺诗歌意象的“奇而入怪”、“虚荒诞幻”首先表现为大量超现实意象的塑造。在诗歌极度繁荣的唐代诗坛上,能作超现实想象、并以构建超现实意象为审美追求的诗人寥寥无几,李贺无疑是这极少数诗人中最为杰出的一位。李贺深受屈原、李白的影响,为表达其苦闷情怀,总是竭力创设虚幻的、超现实的意象世界,如:“长眉凝绿几千年,清凉堪老镜中鸾”、“王母桃花千遍红,彭祖巫咸几回死”、“王子吹笙鹅管长,呼龙耕烟种瑶草”、“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提出西方白帝惊,嗷嗷鬼母秋郊哭”、“百年老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等。比如同样是称颂丝织品的精美奇绝,白居易的《缭绫》基本上是从现实存在的事物中提炼出意象来进行比喻:“应似天台山上月明前,四十五尺瀑布泉。中有文章又奇绝,地铺白烟花簇雪”;而李贺《罗浮山人与葛篇》却是大量借用让人感到诡异莫测的意象来表达:“依依宜织江雨空,雨中六月兰台风。博罗老仙时出洞,千载石床啼鬼工。蛇毒浓凝洞堂湿,江鱼不食衔沙立。欲剪湘中一尺天,吴娥莫道吴刀涩。”

  李贺诗歌意象的“虚荒诞幻”还表现为在塑造现实意象时,不按照客观事物本来的样式去加以描摹,而是经过移位和变形,重新拼合在一起,带有很大的虚幻和想象的成分。比如在李贺的笔下,风可以是酸的:“东关酸风射眸子”;鱼能够当坐骑:“放妾骑鱼撇波去”;金钗可以言语:“晓钗催鬓语南风”;浮云会发出水声:“银浦流云学水声”,马骨嶙峋刚硬,敲打时其响如铜:“上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太阳光洁明亮,击之则声如玻璃:“羲和敲日玻璃声”;铜人能哭且泪重如铅:“忆君清泪如铅水”;香气有形且能咚咚作响:“玉炉碳火香冬冬”……如此等等,无不给人以新奇的感受。钱钟书有一段话虽然不是直接评价李贺的,但用它来概括李贺诗歌意象的这种特点,则是再恰当不过的了:“颜色似乎会有温度,声音似乎会有形象,冷暖似乎会有重量,气味似乎会有体质。”①——李贺诗中的意象的确就是这样的怪诡。

  二、“阴幽飒沓”

  李贺生活在各种矛盾复杂交织的唐贞元元和年间,虽然才华横溢、富于幻想、有远大的抱负,但腐朽的政治、险恶的世态、沦落的家境、卑微的官职,乃至孱弱多病的身体等,无不给他以致命的打击,使他陷入了未老先衰的生命悲愁之中:“长安有男儿,二十心已朽”、“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庞眉秋客感秋蓬,谁知死草生华风”——年轻的身躯内包裹着的竟是一颗临老之心。正是这种与其生理发育极不相称的临老心态,赋予了李贺以老人般的审美感受能力,将他的审美发现和审美选择引向了一个相当特殊的范围,那就是“于昏黑杳冥中写出一派阴幽飒沓景象,令人毛悚”。王思任曰:李贺“人命至促,好景尽虚,故以其哀激之思,变为晦涩之调,喜用鬼字、泣字、死字、血字,如此之类,幽冷溪刻”;谢榛云:李贺诗“险怪如夜壑风生,暝岩月堕,时时山精鬼火出焉;苦涩如枯林逆吹,阴崖冻雪,见者靡不惨然”;张表臣说:“李长吉锦囊句,非不奇也,而牛鬼蛇神太甚,所谓施诸廊庙则骇矣”;钱钟书先生指出:“求若长吉之意境阴凄,悚然毛骨者,无闻焉尔。……《神弦曲》所谓‘山魈食时人森寒’,正可谓长吉自作诗境。”②的确,李贺在刻画物象时,津津乐道于物象的老、死、枯、瘦、冷,而对物象雄浑壮阔的一面仿佛视而不见,由此也就形成了他诗歌独特的意象群,如:牛鬼蛇神、白骨幽魂、血雨腥风、荒坟野墓、寒蟾老兔、青狸白狐、老木魅、漆炬阴火、怨月啼花、枯枝败叶、瘦蛟毒虬……这些意象无一不具有“阴幽飒沓”的美学特征。《南山田中行》一诗较能体现李贺诗歌意象的这一特点:

  秋野明,秋月白。塘水缪缪虫唧唧。云根苔藓山上石,冷红泣露骄啼色。荒畦九月稻叉芽,蛰萤低飞陇径斜。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

  诗写秋野凄清幽冷之景:月色如霜,西风萧瑟,寂寥的旷野上杂草丛生,苔藓遍地,庄稼谷物稀稀落落;秋虫在夜幕下唧唧哀鸣,山花在寒风里幽幽啜泣,流泉在石缝中低低呜咽,残存的萤火在荒芜的田陇小路上飞来飞去,更有那鬼灯似的磷火,在黑暗的松林间飘荡闪烁。秋月、寒虫、冷花、荒畦、蛰萤、鬼灯等等意象,织成了一张阴冷的网,使人不寒而栗。

  如果说《南山田中行》关于“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之类的描写尚有现实依据性可言的话,那么李贺在生机勃勃的三月看到的却是“花城柳暗愁杀人”、“曲水漂香去不留,梨花落尽成秋苑”的萧条,并将花团锦簇、风景秀丽的四月描绘成“老景沉重无惊飞,堕红残萼暗参差”,则更多地显示出了他对幽凄阴冷意象的独特嗜爱。

  三、“设色秾妙”

  李贺是我国古代诗人中运用色彩最具特色的一位。众所周知,我国古典诗歌是讲究恬静、不重色彩的,李贺却敢于突破传统的局限,他“穿幽入仄,惨淡经营,都在修辞设色”,把自己对社会、对人生、对生命的感触,破译成复杂变幻的色彩意象,呈现在读者的眼前。对李贺诗歌这种奇诡非凡的色彩美,前人有许多精辟论述。宋代诗人陆游说:“贺词如百家锦衲,五色眩耀,光夺眼目,使人不敢熟视”;清代方扶南云:“李贺如铁网珊瑚,初离碧海,映日澄鲜”;今人钱钟书认为:“长吉词诡调急,色浓藻密”,“幻情奇彩,前无古人”。这些评价颇有见地。据一位日本研究者统计,李贺的诗歌每三十个字中就有一色彩字,而王维诗在六十七个字里才有一色彩字,由此可见李贺对色彩的偏爱程度。可以说在中国诗歌史上,还找不出像李贺这样对色彩意象情有独钟的诗人。法国印象画派艺术大师莫奈曾说过,画画的时候,他忘记了眼前是什么东西,“看到的只是色彩,只是色彩的关系”。李贺在塑造诗歌意象时,其实也和莫奈画画一样,关注的“只是色彩,只是色彩的关系”。大千世界的众多物象,在被李贺捕捉到诗里成为他的诗歌意象之后,有的失去了名称,有的失去了形状姿态,最终这些物象留在诗中的就只有秾丽的色彩。钱钟书先生在《谈艺录》中一针见血地指出:长吉“好用代词,不肯直说物名”。纵观李贺的诗歌创作,我们不难发现,被李贺用来借代物名的,大多数是与此物有关的色彩词语。对于李贺诗中的这种借代,兹举数例说明之,比如“甘露洗空绿”:“空绿”代指天空;“塞上燕脂凝夜紫”:“燕脂”代指血;“新翠舞衿净如水”:“新翠”代指春柳;“紫腻卷浮杯”:“紫腻”代指菜肴;“冷红泣露娇啼色”:“冷红”代指秋花;此外李贺还常以“细绿”代春草、以“碧华”代暮云、以“长翠”代水等等。除好用纯色彩词语来代指事物本体外,李贺还有意使色彩意象在诗歌繁多密集、层现叠出,如《残丝曲》、《昌谷诗》、《春归昌谷》、《雁门太守行》等,其中以《雁门太守行》最为人称道。《雁门太守行》是一首写战争的诗,按照朱世英先生的说法,写悲壮惨烈的战斗场面一般不宜使用表现秾艳色彩的词语,而李贺的这首诗几乎句句都有鲜明的色彩意象,比如黑云、甲光、金鳞、秋色、燕脂、夜紫、红旗、玉龙等,这些意象共同构成了一幅浓重艳丽的面画,有力地烘托出了酷烈的战争场面,产生了极强的表达效果。

  四、“雕锼刚硬”

  李贺写诗,求新求奇,刻意雕琢,用其母的话来说就是“要呕出心乃已耳”。关于这一点,前人早已明确指出,如高棅:“若长吉者,天纵奇才,惊迈时辈,所得离绝凡近,远去笔墨畦径”③,胡震亨:“长吉天才奇旷……故能镂剔异藻”④,黎简:“从来琢句之妙,无有过于长吉者”,叶衍兰:“李长吉诗,如镂金雕玉,无一字不经百炼,真呕心而出者也”,如此等等。李贺自己有诗为证:“寻章摘句老雕虫,晓月当帘挂玉弓”、“日夕著书罢,惊霜落素丝”。正因为李贺“字字句句欲传世”,所以其诗歌意象虽然新颖奇特,但“过于刿鉥,无天真自然之趣”,人工斧凿痕迹比较明显,“字字皆雕锼”,“微情固掩,真质大伤”,不如李白诗歌意象那样清新飘逸。我们不妨以《恼公》中“歌声春草露,门掩杏花丛”为例子来进行说明。这句诗乍一看确实令人费解:歌声怎么会像春天小草上的露水呢?原来这里用了逻辑思维的推移法:歌如珠,露如珠,所以歌如露。“劫灰飞尽古今平”也是如此:劫乃时间中事,平乃空间中事,两者并无关联;然劫既有灰,则时间变如空间之可扫平矣。

  值得注意的是,李贺在雕刻意象时,如钱钟书先生所说,“好取金石硬性特征作比喻”,“变轻清者为凝重,使流易者具锋芒”,所以其诗歌意象刚硬坚锐,富于力量和官能感受。众所周知,自然界中的声、光、月、云、风、霜、泪、水等本是虚空易流、轻清柔婉之物,但一旦进到李贺的诗中,就摇身一变,转化为凝重、坚锐、刚硬的意象,如“临歧击剑生铜吼”、“剑光照空天自碧”、“晓月当帘挂玉弓”、“黑云压城城欲摧”、“剔天磨刀割紫云”、“莫嫌金甲重,且去捉飘风”、“霜重鼓寒声不起”、“忆君清泪如铅水”、“荒沟古水光如刀”等。

  综上所述,李贺不愧是一位天才诗人,他在匆匆二十七年生命之旅中,以五彩之笔构筑了一个多姿多彩、瑰丽奇异的艺术世界。虽然他的艺术追求和风格也遭到了一些批评家的非议,但其呕心沥血,用全部生命和智慧浇灌出来的这些散发着幽香的艺术之花,将魅力永存,使人获得历时难忘的美感享受。作者马学林

  参考文献:

  ① 钱钟书.钱钟书散文〔M〕.浙江:浙江文艺出版社,1997.

  ② 钱钟书.谈艺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4.

  ③ 高棅.唐诗品汇〔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④ 胡震亨.唐音癸签〔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

李贺的作品风格

  李贺诗歌诗风以空灵甚至诡异见长,在内容上主要是抒发怀才不遇的悲愤;描写幻想中的神鬼世界;描写人民的疾苦;揭露时弊、批判统治者的荒*昏聩,歌颂边塞将士英勇卫勉等。其艺术特点为:想象奇谲,辞采诡丽,变幻缤纷,刻意创新。诗歌意象跳跃,结构不拘常法。修辞的奇巧和诗歌语言的奇峭。但有其不足,追求奇峭虚幻而往往流于晦涩险怪,缺少完整的形象和连贯的情思脉络,难于索解。 奇特的语言营造悲冷的氛围是李贺诗歌最为成功的因素之一,也是“长吉体”能在繁花似锦的诗歌苑囿中一枝独俏的关键所在。典型如李贺的《秋来》诗文。《秋来》这首诗大约作于李贺辞官归家的时期。糟糕的心情、萧瑟的秋风、刺骨的冷雨,触发了诗人心中无限的悲苦哀愁,诗人主观情思与孤坟野鬼融于一体,托物传情,借“鬼”寄慨,以瑰丽奇特的艺术形象来抒发诗人抑郁未伸、怀才不遇的深广忧愤,凝成了瑰美而冷俏的语言,读来令人胆颤心惊,毛骨悚然。

  李贺把诗歌作为呕心沥血和事业,其母说他“呕出心乃已”。他刻意追求诗歌语言的瑰美冷峭。宋代严羽在他的《沧浪诗话》云中说“长吉之瑰诡,天地间自欠此体不得。”《秋来》这首诗中桐风惊心、香魂吊客,鬼唱鲍诗,恨血化碧等悲冷的意象充分体现了李贺语言的艺术特色。别具一种魅力。 李贺诗受楚辞、古乐府、齐梁宫体、李杜、韩愈等多方面影响,经自己熔铸、苦吟,形成非常独特的风格。李诗最大的特色,就是想象丰富奇特、语言瑰丽奇峭。长吉上访天河、游月宫;下论古今、探鬼魅,他的想象神奇瑰丽、旖旎绚烂。长吉刻意锤炼语言,造语奇隽,凝练峭拔,色彩浓丽。他的笔下有许多精警、奇峭而有独创性的语言。如“羲和敲日玻璃声”(《秦王饮酒》)、“银浦流云学水声”(《天上谣》)、“玉轮轧露湿团光”(《梦天》)等匪夷所思的奇语,比比皆是。可以说,尚“奇”是长吉所处的时代、特别是他的良师益友韩愈所代表的韩孟诗派共同的追求。他也有不少明快易懂的作品,如《勉爱行》、《感讽五首》其一、《京城》、《嘲少年》等。与“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豪”刘禹锡,“诗魔”白居易一样,另有四字真言,鬼、泣、血、死,故被称为诗鬼。

  长吉诗的另一大特点就是较多地写古体诗、写乐府,很少写当时流行的近体诗,现存诗作无一首七律。李贺在乐府诗的继承和创新方面作出了杰出贡献,借古寓今,或讽或叹,灵活多变,涣然有新意。在同时代的“元白”、“张(籍)、王(建)”两派乐府外,别开境界,独树一帜。他特别擅长短篇,如《天上谣》、《梦天》、《帝子歌》等,是后人称为“长吉体”的代表作。在唐代,李商隐、温庭筠的古诗,就是走李贺所开辟的道路。宋人贺铸、周邦彦、刘克庄、谢翱、文天祥,元人萨都剌、杨维桢,明人汤显祖,清人曹雪芹、黎简、姚燮,都受到李贺诗的影响。 元代孟肪曾说:“读长吉《十二月乐词》,其意新而不蹈袭,句丽不*,长短不一,音节各异。这组诗在选取物象和意境上全避熟典,诗中二月不用折柳,三月不用桃李,五月不用蒲艾,七月不用牛女,八月不赋明月,九月不写登高。这是那些只会吟“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雷隐隐、雾蒙蒙、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的酸穷文人无法企及的境界。再如其代表作《秦王饮酒》,诗歌为《秦王饮酒》却“无一语用秦国故事”(王琦《李长吉诗歌汇解》)。与其所有咏古诗一样,其题旨多在“笔墨蹊径”之外,他写古人古事,大多用以影射当时的社会现实,或借以表达自己郁闷的情怀和隐微的意绪,现实意义的咏古之作在他的集子里是很难找到的。

  多用衰老和死亡意象:中国诗歌史上,几乎再没有一个青年诗人那样偏嗜描写衰老、死亡的事物,翻开长吉诗集,这类意象触目皆是,到处是老、死、衰等字眼,其他像残、断、堕、瘦、古、鬼、枯、颓、病、败、朽、暮、弊、破、哭、愁、幽、折、荒、血、寒、泣、悲、凄、苦等字眼也随处可见,统计结果表明,上述字眼在李贺诗集中共出现440余次,平均每首诗出现两次,出现最多的为“老”字(48次),其次是“寒”字(34次), “断”字(33次),“愁”字(24),“死”字(20次)。 《谈艺录》另一方面由于李贺仕进无路,体弱多病,尽管是一个青年诗人,术特色李贺的诗想象力丰富,意境诡异华丽,常用些险韵奇字,风格同唐朝其他诗人迥然不同。

  常用鬼意象:李贺的“鬼诗”,总共只有十余首,不到他全部作品的二十分之一,然而“鬼”字却与他结下了不解之缘,被人们目为“鬼材”、“鬼仙”,这些诗表现了什么样的思想感情,应当怎样评价,也成了一桩从古至今莫衷一是的笔墨公案。在李贺笔下的鬼魂世界中,有苏小小墓上幽冷飘忽的魂魄;有刘彻茂陵前夜闻晓无的马嘶;有南山的漆炬迎人,土旷萤扰;有冷雨中的秋坟鬼唱,恨血千年。

  毋庸讳言,李贺的诗也有不少缺点。一方面由于过分雕琢求奇,有的作品语意晦涩、堆砌词藻,艺术形象欠完整,情思脉络欠连贯。他的诗作内容有一部分承袭了屈原《楚辞》中《山鬼》、《国殇》等篇的传统,如《神弦曲》、《雁门太守行》、《金铜仙人辞汉歌》等。另一部分则很有现实主义风格,如《老夫采玉歌》,反映了贫民生活的艰苦。同时他的诗中也流露出对好景不常、时光易逝的感伤情绪。贬李者说是“牛鬼蛇神太甚”(张表臣《珊瑚钩诗话》),甚至认为是“诗之妖”(潘德舆《养一斋诗话》)。王世贞用一个“过”字来简要概括长吉诗,还是很有道理的。

李贺在秋来中如何表现绝望

  此诗以桐风、衰灯、寒素、冷香、秋坟、恨血等意象构成一幅凄凉画面,抒发悲秋之情,感叹命运不济、报国无门,写尽了作者心中的悲凉和痛苦。

  全诗寄情于物,以浪漫主义的以幻写真的独特手法,在深远的悲愤和瑰丽奇特的艺术形象间达到了和谐的统一,体现了李贺诗歌诡谲凄异的风格。

  李贺流传后世的二百多首诗中,“鬼”诗有十多首。此诗写秋天来临时诗人的愁苦情怀,从其阴森料峭、鬼魅飘飘的风格来看,就是一首“鬼”诗。

  “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这原是古往今来有才智之士的共同感慨。诗人对于时光的流逝表现了特异的敏感,以致秋风吹落梧桐树叶子的声音也使他惊心动魄,无限悲苦。这时,残灯照壁,又听得墙脚边络纬哀鸣。

  那鸣声,在诗人听来仿佛是在织着寒天的布,提醒人们秋深天寒,快到岁末了。诗开头一、二句点出“秋来”,抒发由此而引出的由“惊”转“苦”的感受,首句“惊心”说明诗人心里震动的强烈。第二句“啼寒素”,这个寒字,既指岁寒,更指听络纬啼声时的心寒。在感情上直承上句的“惊”与“苦”。

李贺最诡异的一首诗

  李贺最诡异的一首诗当属秋来,这是李贺最出名的鬼诗。

  此诗以桐风、衰灯、寒素、冷香、秋坟、恨血等意象构成一幅凄凉的画面,抒发悲秋之情,感叹命运不济,报国无门,写尽了作者心中的悲凉和痛苦。

全诗:

  桐风惊心壮士苦,衰灯络纬啼寒素。谁看青简一编书,不遣花虫粉空蠹。思牵今夜肠应直,雨冷香魂吊书客。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

译文:

  秋风惊人心,壮士辛苦著作急,有似昏灯里,纺织娘啼叫着催织寒衣。日后谁来读我用竹简写下的这编书,不使它被蠹虫蛀成粉屑和洞隙?

  这思想牵扯着,今晚我的肚肠也要愁直了,雨滴冷飕飕,像有古诗人的灵魂来慰吊。秋夜坟场上,诗鬼们诵读着鲍氏的诗句,他们的怨血在土中化作碧玉,千年难消。

  凭吊这种事情,一般只是生者对死者做,他却反过来说鬼魂前来凭吊他这个不幸的生者,更是石破天惊的诗中奇笔。诗人表面上是说鲍照,实际上是借他人的酒杯,浇自己胸中的块垒。志士才人怀才不遇,这正是千古同恨的事情。

赏析:

  此诗上半篇采用的是常见的由景入情的写法,下半篇则是全诗最有光彩的部分。思牵今夜肠应直,在牵肠情思的引发下,一个又一个恍惚迷离的幻象在眼前频频浮现,创造出了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以幻象写真情的独特境界。

  诗人深广的悲愤与瑰丽奇特的艺术形象之间达到了极其和谐的统一。在用韵上,后半篇也与前半篇不同。前半篇虽然悲苦、哀怨,但还能长歌当哭,痛痛快快地唱出,因而所选用的韵字正好是声调悠长、切合抒写哀怨之情的去声字素与蠹。

  到后半篇,与抒写伤痛已极的感情相适应,韵脚也由哀怨、悠长的去声字变为抑郁短促的入声字客与碧。

李贺的诗有些什么?

  李贺(790-816),字长吉,昌谷(今河南宜阳)人,以乐府诗著称。他的诗想象丰富,构思奇特,具有极度浪漫主义风格。诗中反映出对宦官专权、藩镇割据的强烈不满,对劳苦人民的疾苦亦寄予关切。但也有一些作品流露出人生无常的阴郁情绪。

   其诗作中《李凭箜篌引》、《秋来》、《马诗二十三首》、《昌谷北园新笋四首》、《蜀国弦》、《将进酒》、《雁门太守行》、《金铜仙人辞汉歌》等皆著名,尤以《金铜仙人辞汉歌》为最,其中的“天若有情天亦老”之句为千古丽言,感人肺腑。他为人文思敏捷(这从他马诗居然能作二十三首足见一斑),诗作在语言上十分讲究,修辞手法极其多样,很有研究价值(例如当代著名学者钱钟书的《谈艺录》就辟有八章是专论昌谷诗的,可为佐证)。李长吉和杜牧一起并称小李杜,以别于李白杜甫。他以二十七岁英年离世,常与王勃等为后人引作“天妒英才”之力例,然已成绩斐然,假能天赐凡寿,使有圆熟之机会,则我华夏当又添一李白矣,此诚可喟也!长吉诗结有《昌谷集》。

  李贺(公元790-816年)是中唐著名的诗人,又是从中唐到晚唐诗风转变的一个代表者。

   李贺虽然只活了27岁,但存诗达200多首,诗中充分显露他的天才。他诗歌的主要内容是怀才不遇的苦闷,风格幽冷凄婉。他喜欢用「死」、「血」、「鬼」、「泣」这类字眼,驱遣千奇百怪的形象,表现惊人的想像力,如《马诗》23首,通过马表现贤才的雄心壮志及其不遇的愤慨。有些诗则是描写幻想中的神仙世界,表现他的苦闷和追求。如《梦天》写梦游月宫,俯视人间的情景,表现了不满现实而又无力改变它,转而厌弃现实,逃避现实的心情。描写人民疾苦是另一类题材,如《老夫采玉歌》写采玉老人的艰苦劳动,是一篇情景交融的佳作。有些诗篇则是揭露统治者残暴荒*的诗篇,如《猛虎行》影射藩镇割据,《苦昼短》讽刺皇帝迷信求仙。李贺还写了一些恋情、闺思、宫怨之作,这类诗则以形象鲜明、意境美丽、格调清新、感情真挚为特点,如《江楼曲》写**等待夫婿归来,很有生活气息。

   李贺的诗受《楚辞》、古乐府、齐梁宫体、李白等多方面影响,经自己熔铸,形成独特的冷艳风格。李贺诗歌的意象带有很大的虚幻和想像的成分。构思不拘常法,意象之间跳跃很大,常常超越时间和空间。语言极力避免平淡而追求峭奇,为了求奇,便在事物色彩和情态上著力。

  唐朝的诗人 ,号称“诗鬼”

开创长吉体诗歌的诗是什么?

  唐,李贺的《秋来》。

  “长吉体”诗在构思、意象、遣辞、设色等方面表现出新奇独创的特色。在构思与艺术想象上具独创性,他善于运用神话传说和怪诞、华美的语汇,创造出异想天开、从未有过的意象。在遣辞与设色方面,多用“泣”、“腥”、“冷”、“血”、“死”之类的字眼以及“冷艳怪丽”的风格,使诗歌带有伤感冷艳的风格。

  李贺深受屈原、李白及汉乐府的影响,多以乐府体裁驰骋想象,自铸奇语,表现苦闷情怀。

  语言悲冷凄苦

  奇特的语言营造悲冷的氛围是李贺诗歌最为成功的因素之一,也是“长吉体”能在繁花似锦的诗歌苑囿中一枝独俏的关键所在。典型如李贺的《秋来》诗文。《秋来》这首诗大约作于李贺辞官归家的时期。

  糟糕的心情、萧瑟的秋风、刺骨的冷雨,触发了诗人心中无限的悲苦哀愁,诗人主观情思与孤坟野鬼融于一体,托物传情,借“鬼”寄慨,以瑰丽奇特的艺术形象来抒发诗人抑郁未伸、怀才不遇的深广忧愤,凝成了瑰美而冷俏的语言,读来令人胆颤心惊,毛骨悚然。

《秋来》原文|赏析

  

   桐风惊心壮士苦,衰灯络纬啼寒素。

   谁看青简一编书,不遣花虫粉空蠹?

   思牵今夜肠应直,雨冷香魂吊书客。

   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

  

   作为一位杰出的浪漫诗人,李贺呕心沥血的“苦吟” 不仅仅是在寻找一种感觉、一种情调,更是在寻找一种“思”、一种惊心动魄的灵魂的真实。其每一首诗,基本上都可以看作是一次关于世界、关于生命的充满疑虑的动问与陈述: 太一安在?神仙安有?世界业已天荒地老,诗人呵,你将欲往何方?就这样,在无边的落漠孤寂中,诗人追问着生,谛听着死,一步步走向最后的沉默。如此,也就不难理解,李贺何以总是与秋天不期而遇,何以会与萧索、肃杀、毁灭的情调有那样难解难分的机缘。出门则“秋姿白发生,病骨伤寒素。”(《伤心行》)闭门则“闭门感秋风,幽姿任契阔。大野生素空,天地旷素杀。”(《秋凉诗寄正字十二兄》)行路滞阻则 “落漠谁家子,来感长安秋。壮年抱羁恨,梦泣生白头。”(《崇义里滞雨》)甚或一场昏天暗地的血肉撕杀,也发生在秋天(《雁门太守行》)……如果说上述一些诗中,秋天作为感性意象还略显散乱因而使得理性内容有些破碎的话,那么,《秋来》一诗中,秋天与心灵已同感共仰,参赞互化,在地狱之火的烛照下,在生与死的震颤中,凝定为生命的形象,升华为勾魂摄魄的精神力量。

   “桐风惊心壮士苦,衰灯络纬啼寒素。”起笔突兀,令人不容回避地接受一种心灵的状态和秋来之情状。风吹梧桐,凄凉压迫着诗人孤苦的身影,衰灯残照,络纬虫悲啼嘶鸣着漫天的寒冷。此间含咏,仿佛已骨梗多时,一待脱口得出,则字字珠玉,掷地绝尘。“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万树之中,梧桐最先传达出秋天的消息。看来,李贺开笔有“桐风”,也是别有一番设计的。“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亦摇焉。”(《文心雕龙·物色》)季节,作为一种主题原型,在中国文学史上多通过视觉表达出来。屈子《九歌》: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秋风徐来,水波泛起,树叶纷纷落地,是一个视觉景象;李白《秋登宣城谢眺北楼》:“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于登高纵览中,无限秋意沉入眼底;李贺却避开这些“笔墨畦经”,独独取笔听觉,一个 “惊”字,不禁展示了诗人心灵的敏感与纤细,也表现了心灵的脆弱与黯淡,秋来之悚然,心之悲凉双双呈现,跃然纸上。我们分明看见,遗世而立的诗人面对孤灯,耳听风雨,沉入了对生命的冥思苦想。

   “谁看青简一编书,不遣花虫粉空蠹?”诗人首先动问自身的处境与生存的意义。怀疑,迷茫、愤懑呼之欲出,似有所求,又无可奈何,其中含隐的既有“天荒地老无人识”的落漠与悲哀,又有深察生之苍白而无法超越的痛苦。诗之兴观群怨,文章之经国治世的乐观昂扬之音在这一痛心疾首的诘问中变得沙哑哽咽了。生之意义这一沉重的问题困扰着诗人的心灵,诗人就此动问了一生,追问了一生。对自我与世界双重的悲观绝望渐渐淹没了诗人及诗,于是,不经意间诗人忽然对自己身为谁属感到陌生:“落漠谁家子,来感长安秋?”(《崇义里滞雨》)会于联翩的浮想中看到风中摇曳的生命的灯盏:“生世莫徒劳,风吹盘上灯。”(《悲铜鸵》)会在沧海桑田的感慨中宣告神仙的死亡:“王母桃花千遍红,彭祖巫咸几回死。”个体生命会如此纤弱无常忽明忽灭,生又有什么意义?连上苍也会衰老连神仙也会死去,诗人、文章又有什么价值?那种“快马踏清秋” 的无边无际的自由与快活只能是一个沉落心底的永远的梦!归根结底,诗人还是别无选择,只有不断地承受痛苦并于痛苦中汲取灵感之泉,孕化出瑰宝般的诗句。

   “思牵今夜肠应直,雨冷香魂吊书客。”价值的追问似乎使诗人精疲力竭,镂骨铭心的感念似乎使诗人身僵肠直,过度的冥思,使诗人终于走进一处奇特幻觉之中。冷雨在淅沥飘落,一个先哲的魂灵倏忽间踱出雨幕,是谁?是屈原还是鲍照?这个魂灵又为何那样悲恸忧伤?呵!原是慰籍诗人已死去的心!活人却受死者之凭吊,这该是何样的发想又该是何样地寓意深重。原来那未及言详骨梗在喉的千言万语都在一个“吊” 字上汨汨流出,既暗承了上句生之意义的追问,又点活了魂灵,使之具有可触可摸的神情,使诗境愈加逼真起来。诗至此则色调俱变,热切焦灼的抒情诘问转而为阴沉冷漠的陈述,诗境则由实而虚,由平入幻、入诞。此时,在凝固了一般的凄冷幽森里,我们仿佛看见了死神那双忧郁的眼睛。“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诗人果然告别了苦雨孤灯,告别了追问的沉重,只身来到了死亡的故乡,恍惚间,茫茫秋野上仿佛传来鬼唱鲍诗的声音,那是不平,也是肯定,精灵不朽,恨血成碧,一切都将有最后的证明。此句以虚写实,以鲍家拟自家,万般痛楚无奈中,诗人把滋味、价值,把生之一切抛给了死,抛给了来世,为自己作出了最后的设定。“鬼唱”、“恨血”,字眼别致,耐人寻味——那该是怎样一种腔调和声色、怎样一种类属和归宿!寒秋似水,夜重如山,在一片死寂哀惋中,整首诗徐徐落下了帷幕,那个本原的桐风瑟瑟、络纬唱寒的秋天在慢慢隐却,而弥漫了生命情调的诗的秋天却浸上读者心头,最后凝为一个沉重的象征。

   世人素以“鬼才”、“鬼气” 论贺诗,其实,这是一种极其表相的感觉。深层的是,死亡压迫着他全部敏感的神经,在黑暗中,其总是连续不断地洞见、想象、吟咏、设定死亡,其设计的所有的意象——破碎、毁坏、摇曳、低垂、苍老、干枯……都迅速地指向死亡。称李贺为“死亡诗人”也许更恰当,更能标识出其独特之处。但李贺和西方那些手捧书本,漫步花园却吟咏死亡的诗人们(诸如里尔克) 不同的是,他的诗来得更真切更自然,因而也更蕴籍更有意味。

  好了,今天关于“古诗秋来李贺哪些意象”的话题就到这里了。希望大家能够通过我的讲解对“古诗秋来李贺哪些意象”有更全面、深入的了解,并且能够在今后的生活中更好地运用所学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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